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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轻灵诧异了一下，“他居然在里面吗？”
“是啊。”阿生立即点头。
墨轻灵面露喜色，“难道他昨晚在修院睡了？”
阿生摇了摇头，“那倒没有，他是早上回修院的。”
墨轻灵的表情稍稍僵住。
云白没在修院睡，也没在墨府睡。
昨晚他除了在衙门睡，还能去哪里睡？
总不可能是去教坊司吧？
墨轻灵可不相信云白能看得上那些脏女子。
回过神，墨轻灵才蹙眉说道：“我还是进去找他吧，劳烦你带带路。”
“行，请进。”
阿生热情热乎墨轻灵进去，而后关门。
很快，他便带着墨轻灵来到了藏书阁外头。
今天藏书阁的看守人不在，阿生索性说道：“云公子就在里面，你进去吧，我还有事，得先去忙了。”
“好。”墨轻灵点点头，目光复杂的看着藏书阁，有点难以置信。
难不成云白是在里面为她母亲翻医书？
怀着疑惑，她快步走进了藏书阁里。
走过昨天走过的道路，墨轻灵在书柜前停下脚步，愕然看着云白。
云白手里居然真的捧着医书。
墨轻灵怔了怔，感觉十分意外。
虽然她不懂什么医术，但想也知道，她母亲从服下回光返照的丹药那刻起，寿命就真的无力回天了。
云白居然还在这里为她母亲查阅书籍，这真的是让她有点吃惊，也让她有点感动。
这时，在一边喝酒一边啃书的云白意识到有人来了。
他转头看了看，有点意外，“你怎么来了？你母亲醒了吗？”
“嗯，我娘醒了。”墨轻灵迈步来到云白身旁，目光灼灼。
她本来是想谈及婚事的，但忽然就从云白身上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。
而且这香味，是那么的浓烈……
墨轻灵立即变了脸色，“云大哥，你身上的香味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云白面色如常，心里却是感觉要遭。
我身上有她的香水味？
他扬起手臂闻了闻衣服，确实香，这是刘如烟身上的香味。
虽然他沐浴了，不过那只会加重他身上的香味。
“这……”云白灵机一动，答非所问，“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，刘姑娘她离开峰南县了。”
“嗯？”墨轻灵疑惑了一下，“这跟我问你的话有何关系？”
“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，她是跟她父亲去遵天府了。”云白话语一顿，又说道：“本来她是想亲自跟你道别的，但因为不忍跟你离别，所以才叫我给你转达一下。”
其实……刘如烟压根就没打算跟墨轻灵说要离开的事。
否则她昨天来找云白的时候，就该跟墨轻灵说了。
而且，刘如烟跟云白在一起的时候，也完完全全没提及过要跟墨轻灵道别的话。
站在刘如烟的角度上来讲，这其实很正常。
刘如烟虽然帮过墨轻灵，也一起吃过饭，喝过酒，但她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多么亲密。
顶多只能算比泛泛之交稍微好一点而已。
云白其实还是希望她们能走近一点的，日后好相处嘛。
墨轻灵有点愕然，“所以，你昨晚不想跟我沐浴，就是为了去找她，对吧？”
云白立即露出无辜的表情，“若贤，此言差矣，昨晚真的是刘知县有要事找我商议。”
墨轻灵脸上出现了怒态，“那你倒是跟我说说，你昨晚去哪里睡了？你昨晚没回来，也没在修院睡，是不是在她那里睡了？”
云白解释道：“昨晚我跟刘知县秉烛夜谈，谈得有点晚了，迫不得已，只能留在衙门过夜。”
“我问你，是不是跟她一起睡了？！”墨轻灵步步紧逼，“如若不是，请你解释一下，你身上为何会有她的香味？”
云白被问得额头都流冷汗了。
要不要这么敏锐啊？
他定了定心神，痛定思痛，艰难的点了头，“是，我是跟她一起睡了，我不瞒你。如若你介意，我会从你的世界里退出。”
云白话还没说话，墨轻灵的眼泪就哗哗流下来了。
她真的是大受打击。
“大骗子！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！”
一转头，墨轻灵就哭着离开了。
云白连忙扔掉医书，本想追出去，但一脚迈出，他就迈不动了。
收回脚，他拿起一旁的酒坛，猛灌了起来。
出于对墨轻灵的尊重，他不打算追了，长痛不如短痛。
如果人家不能接受，他不会强求。
哪怕是在现代社会里，恋爱都能分手，结婚也能离婚，他不可能把墨轻灵拴在自己的身边。
人各有活法，他不想道德绑架别人，也不会被道德绑架。
如果不道德就会死的话，那人类早就灭绝了，这世界上不可能完美的人。
他也不是什么完美的人。
但他至少能做到问心无愧。
在原则性的问题上，他没有去欺骗墨轻灵，这就已经很男人了。
“咕噜咕噜咕噜……”
一坛酒被灌完，云白又从灵府中取出了另一坛酒继续灌。
直到喝得很撑，他才停止给自己灌酒。
云白定了定心神，捡起医术继续啃。
就算不能跟墨轻灵在一起，他还是想救张晓荷一命。
不管怎么说，墨轻灵是他喜欢的女孩。
虽然他们还没有肌肤之亲，但也没少亲密过。
从某种程度上来讲，墨轻灵的清白被他给糟蹋了。
他心里还是希望人家的日子能好起来的。
墨轻灵哭着跑出了藏书阁，又哭着跑回来了。
因为她在外面看到了陌生人，怕被嘲笑。
而后，墨轻灵蹲在藏书阁的角落，抱着膝盖痛哭。
云白听得有点不是滋味，心想就算不能在一起，好像他也该绅士一点才行。
合上医书，他心情复杂的来到了墨轻灵面前蹲下，温声说道：“别哭了，若是觉得委屈，你打我骂我都行。”
“大骗子，你走开，我不想见到你。”墨轻灵把小脑袋埋在膝盖上，哭得梨花带雨，“你明明跟我娘说好要娶我为妻的，你居然不要我了，你这个大骗子！”
“啊？”云白愣了一下，“我没说不要你啊。”
墨轻灵的哭声止住，她抿嘴抬头，泪眼花花的看着云白，“你不是说要从我的世界里退出吗？”
云白哑然失笑，“傻瓜，我是说，你若是介意的话，我可以从你的世界里退出。”
墨轻灵一脸委屈的说道：“我介意，但我不希望你离开。”
云白笑着笑着，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。
张晓荷居然把婚事的约定说给墨轻灵听了！
他心里忽然有了个不祥的预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