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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姬文龙,你不配提我的母亲,你的所作所为就是百死也难赎罪,不错,姬天罡是罪魁祸首,而你就是最大的帮凶!姬天罡的肉身已经被我灼烧成灰,神魂也被拘禁,必将遭受百年炼魂之苦,现在我又该怎么处置你呢?”夜晟冷冷地咬着牙,嘴边都快要渗出血来。
“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?难道就是只是为了羞辱我吗?御极这些年,我从没有一天安稳过,普天之下,忠于大周的臣民太多了,就是皇城之中也是暗流汹涌,我杀得过来吗?
你说我是最大的帮凶,你可知道你的母亲也是帮凶之一?当年这天谕便是她亲手交给我的。或许你永远也不会相信,你的母亲早就安排了你的命运,你可以杀我,你能杀得了她吗?”姬文龙冷冷的笑着,脸上满是讥讽。
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咬着牙吐出四个字,夜晟脸上无比的惊骇。
当年他远征漠北,还没有回朝,便听到了母亲的死讯,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母亲的死讳莫如深,就连他的父皇也绝口不提一句。
这到底都是怎么了?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?如果说是他的母亲覆灭了大周天下,甚至不惜将他逼入死境,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相信的。
“从始至终我从没有想过真的要去当这个皇帝,我所有的筹谋也只是为了杀你而已。
姬天罡的确该死,但是他传下的天谕却并不都是妄言,什么帝星,分明就是一颗灾星,当年你若死,今日这人间又怎么会掀起这么大的浩劫?
搅弄人间还不够,你竟然还翻覆了仙域,把邪恶的仙又逼到了人间。如果说姬天罡十恶不赦,那你呢?难道就不该死?”姬文龙冷声喝问道,仿佛要将一切罪责又推到了夜晟的身上。
“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?难道说那些平民百姓都是殿下杀得不成?你这分明就是在混淆视听!”金宝忍不住呵斥道,满脸怒气。
“若不是殿下,整个北荒恐怕都会沦为魔窟,涂炭生灵,死到临头,你竟然还敢将罪责推到殿下的头上,世间可曾有过你这般丧心病狂的人?”诸葛薇也有点听不下去了,厉声喝骂了一句。
反倒是夜晟却愈加的平静,他淡然的看着面前的姬文龙,拂袖轻轻一挥,“让他说,我倒要看看我怎么就成了一颗灾星了?”
“既然你想听,那我就告诉你。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四十年前说起,我父亲追随平宗亲临泰山祭天,还都之后,便回来一个年芳不过十岁的少女,而她就是你的母亲。
我父亲将她收在姬家,取名姬云,并视为己出。从此后,我便多了一个妹妹,而繁星也多了一个姐姐。后来我才知道,姬云根本就不是凡人,她是从天上坠落来的仙女。
此事也只有三个人知道,除了平宗和我父亲之外,还有一个便是诸葛仝了。当年祭天之时,高台上只有他们三人而已,看着那少女身披七彩祥云从云端落下,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,那女孩却失忆了,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,也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。于是平宗便敕令我父亲,将女孩收入我姬家。
现在想想,平宗这么做也是有用意的,我姬家和你夜氏世代联姻,将她收入姬家,日后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你父亲,后来果然如此。
你父亲大婚后不久,平宗便去世了,第二年,你便出生了。你身怀仙人血脉,所以从小便脱颖而出,不管是习文还是习武,都远超同辈中人,后来你父亲更是将你钦定为太子,十三岁便领大军出征。
漠北之战持续了三年,更是捷报频频,满朝文武都为之振奋,连我都以为你是未来皇位的不二人选,必将带领大周王朝越发的兴盛。可是就在这时候,你母亲找到了我,将天谕拿了出来。
我曾经以为,你母亲是姬天罡派下来的人,就是为了向姬氏的后人传达这份天谕的,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诛杀帝星。
可是你母亲却否认了,她虽然没有恢复记忆,但是朦胧之间却依稀记得,自己并不是来自仙域,而是更加遥远的地方。遥远到宇宙的边荒,遥远到连星辰都无法照耀的地方,而她的使命竟然和姬天罡一模一样。
姬天罡不过只不过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人,他并没有真的想传下天谕,只是将所有的消息封存在连接星路的入口,是你母亲坠落之时,顺手取下来的而已。
而且当时,你母亲便已经清楚的知道,你就是她和姬天罡都在寻找的帝星。那一晚她和我谈了很久,对于一个母亲而言,让她亲手诛杀自己的孩子,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,即便她是超凡入圣的仙,可你却也成了她在人间最大的牵连。
她亲口告诉我,帝星为世间所不容,倘若你继续活下去,将来势必会祸乱天下,姬天罡不过只是小角色而已,若是真的引来了其他了不得的大能,到那时整个星球都将被磨灭,所有的生灵都灭绝。
是她为我指引了两条路,一个便是直接将帝星灭杀,永绝后患;为了天下,牺牲一人,在我看来自然也是理所当然。
另一个却更加的凶险,同样是诛杀帝星,不过她会动用手段保你不死,而之后她负责将消息传到姬天罡的那里,让姬天罡重启星路,接引一部分人入仙域,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你,以此来转嫁灾祸。这样一来便会有诸多不可控的因素,甚至诸世因果杂糅在一起,与你的命运紧紧相连,只要你还活着不管到哪里都不得安宁。
是你的母亲骗了我,我明明选择了前指,而她也明明离开这世间,可是你却还是活了下来,或许是你母亲的一点私心吧,可是却将灾祸引到了人间。夜晟,你真的该死……”姬文龙一声长叹,没有哀伤,也没有怨恨,有的只有无尽的愁怨。
“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母亲的布置?”夜晟满心骇然,整个人都愣住了,良久,他才忍不住又问了一句,“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?”
“死?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,身为一个仙,她如何能死?关于你的一切,你父皇都很清楚,只是他根本就不行。原本你母亲打算带着他一起离开的,只可惜他执迷不悟,还以为你母亲得了失心疯,最后她将所有看管的侍卫打赏,飞天而去,便再也没有回来。”姬文龙冷斥,脸色无比的冰冷。
“你真的以为我想做这个皇帝?若不是你父亲一意孤行宁肯死也要保你,我又何必背上这弑君的名声?
自从你当年冲进星路之后,我便知道你迟早都会回来。你夜氏的天下,从你成为帝星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亡了,不管谁当这个皇帝,都一定不能是你,只要留在人间一天,灾祸便不会停止。这一切都是从你母亲嘴里的说出来的,你说我是帮凶,那她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