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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,还是老管家发现了夜晟,把他领回了房间。
不久,云小梦登门相请,吃过早饭,便来到了云家的教塾,这里是教授云家子弟的地方,自从云飞扬去世之后,便很少有人来这里了。
教塾分为内外两间,外面是静室讲堂,里面是藏书阁,涉及到云家的诸多珍藏。
夜晟刚迈步进去,云青儿已经等候多时了,看到夜晟,她脸上羞红,赶忙起身行礼。
“青儿见过云晟大哥。”
“不必客气。”夜晟笑着摆了摆手。
云小梦赶忙在云青儿边上坐下,催促道:“可以开始了吗?我都等不及了呢。”
“好!”夜晟笑着,从腰间取出一沓符篆,递给了两人,“关于符道,我也知之甚少,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教你们的,这都是一些入门级的符篆,你们便从临摹开始吧。”
“记住,符道重感悟,从不拘泥于形势,临摹的时候,你们要忘其形,悟其意,意能通神,而神合其道,只有将这四者联动起来,这符道才算是入门。”
“多谢云晟大哥教导!”两女感谢了一句,便急忙开始了。
临摹符篆,并不像临摹书法那么简单,正因为此,所以当初老疯子才会让夜晟自己去烧兽骨彰纹,去感受符篆的起源,只可惜,眼下他手中除了重明鸟兽骨之外,并没有多余的兽骨,更何况灼烧兽骨,需要控火极其熟练,面前两个娇弱女子,他也不好真的让她们在火焰中煎熬一番。
面对一张张符篆,就好像鬼画符一般,看得久了,两个女孩脑子昏昏沉沉的,一阵眩晕。
无奈的笑了笑,夜晟指尖轻点,两道清心符破空而出,落在两人的头顶。
一阵清凉透体,两人陡然一激灵。
“符道,并非遥不可及,恪守本心,一切都有迹可循,闭上眼,或许答案就在自己心里。”夜晟的话,就好像是一声惊雷在两人脑海中炸响。
很快,两人便安静了下来,都对着一张符篆,慢慢闭上了眼。
“我看到了,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,火光冲天,照亮冰冷的夜……”
“我也看到了,尘封的种子正在萌发,冲破坚硬的土壤,迎着阳光舒展,浓浓生机,淡淡绿意,这是不屈的力量……”
笑着点了点头,夜晟在角落里坐了下来,从乾坤袋中取出那块重明鸟兽骨,开始观察了起来。
这兽骨已成化石,兽文烙印其上,根本用不着再去灼烧了,金色的纹路交织缠绕,繁复杂乱,看了好一会,夜晟都没能理出个头绪。
“老疯子说的没错,强大如兽文,涉及诸多的禁忌,就算是得到了,想要转化为符篆,也难如登天。”
轻叹了一声,无奈的摇了摇头,他心里清楚,若非某种机缘,这重明鸟的兽文他怕是无法画出了。
正踌躇间,只见两个女孩先后睁开眼,开始在纸上一阵勾勒。
云青儿笔尖点点星力挥洒,落笔成势,起手轻扬,虽然运笔稍显凝滞,不过很快一张青色的符篆便跃然而出。
云小梦古灵精怪,毛笔蘸着墨汁,在纸上也一阵轻描,左右走势很是青涩,不过总算是临摹成了。
“难道这就是符篆?”云青儿惊喜不已。
“验证符篆是否成文,只需要用星力激活,或是用火焰灼烧即可,你们自己试一试吧。”夜晟笑着提醒道。
云青儿手掌结印,星力汇聚于指间,迫不及待的便点了上去。
嚯!
平地卷起一阵劲风,吹得符篆一阵摇动。不过眨眼之间,符篆上的字迹便消散了,又变成了一张白纸。
“失败了?这并不是我想画的符篆……”云青儿一阵惊愕。
“试试我的,你们睁大眼睛看好哦。”云小梦笑着点燃了纸张。
直到全部烧成了灰烬,都没有任何的动静。
“怎么会这样?我画的已经非常用心了……”云小梦哭丧着脸,眼看就要哭了。
“符道一门,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,一笔一划,提笔停顿都有其用意,所谓忘其形,并不是要完全摒弃,而是从中超脱出来,由形入意,讲究的是感悟;而由意入道,讲究的便是规则了。而这种规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,每个人皆有不同,一切都要在不断的尝试之中去追寻。”夜晟低声解释道,指了指云青儿身前的一沓符篆。
“按照刚才的步骤,尝试着将这些符篆都画出来,画完一张测试一张,如此周而复始,要不了多久,你就能掌握你自己的节奏,感悟出属于自己的符道规则。”
“是,云晟大哥,是青儿太过急功近利了,多谢您了。”云青儿脸色微红,低头继续参悟了起来。
“那我呢?为什么我画的还不如姐姐呢?”云小梦嘟着嘴问道。
“符,以心为笔,以星力为墨,以天地为形,世界万物皆可为载体,你命盘尚未开启,周身并无半点星力,即便是能将符篆临摹出来,也徒劳无功。不过,却也有法可以弥补。
以你云家的势力,想必自然可以获得星晶,以星晶粉末为墨,即可书写符篆,当然不同属性的符篆,需要辅以相应属性的星晶,切莫要弄混了。”夜晟轻笑,话锋突然一转。
“不过,眼下我看你还是多练习一下如何去运笔书写,练的多了,自然会有所收获。”
“是,云晟哥哥,我一定会很努力的。”云小梦为自己打了打气,很快又拿起笔,在纸上描绘了起来。
不管是心性还是天赋,这两女都算得上不错了,所以夜晟教起来并不需要太费周章,一切点到即止便可。
看着两女全神贯注的样子,夜晟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“这云家的女人,倒是比男人要争气的多。”轻叹一句,他刚要起身。
突然,藏书阁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。
“哎呦,不行了,腰断了……断了。”
“夭寿啊,二叔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……”
夜晟微怔,满心狐疑,自从到了云家,还从没见到过长辈呢,单从云家两兄弟的语气就能听出来,他们是又敬又畏,这此怕是遇到克星了。
就在这时,云青儿亲自为夜晟沏了一杯茶端了上来,低声解释道:“我二叔名叫云飞凡,只比我父亲小两岁。多年前我云家遭逢大变,爷爷早逝,二叔也容貌全毁,从那以后他便性情大变,痴迷武道,避世不出,从不见外人,在这藏书阁已经呆了三十多年了。
父亲失踪之后,几个偏房的长辈便暗自攫取一部分产业离去,不久后又有仇人上门寻仇,二叔凭一己之力将之全部击杀,并力排众议推举我暂代家主之位,才勉强保住了仅剩的这一部分家业。
昨日,我来到这藏书阁请求二叔能够教导我的两位兄长修炼,希望他们能痛改前非,发愤图强。”
“你真是用心良苦啊。”夜晟赞许的点了点头。
云青儿微微笑着,端着茶转身进了藏书阁。不一会,便传来一声呼喝。
“请云小哥入门一见!”
夜晟微微皱眉,起身便走了进去。
嘎吱!
房门推开了,云青儿将夜晟请了进去,不过很快她便退了出来。
扫了一眼,诺大的藏书阁四周都摆满了书架,藏书近万册,中央设立一方演武台,而此时的云家兄弟正被倒绑在一旁的石柱上,不住的哭嚎着,另一边,一人满头白发,身形瘦弱,背对着夜晟坐着,手里正品着茶。
“小子云晟,拜见前辈!”夜晟微微拱手。
“你的事青儿都跟我说了,小小年纪便成就符道大宗师,的确很了不起!”云飞凡并没有回头,声音依旧冷淡。
“前辈过奖……”
话音未落,云飞凡直接捏碎手中的茶杯,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,只瞬间便出现在夜晟的面前。
“好快的速度!”
“不过你千方百计要混入我云家,到底有什么图谋?青儿太过年轻,哪有什么识人之明,不过就算你伪装的再好,你那周身的戾气却难逃我的眼睛。小子,受死!”
怒喝声起,云飞凡毫无保留的出手了,手印擎天,握起巨大的手印。
“妈的,冲老子来了!”